大家好。要破解艺术家,只能靠和艺术家一样的思维。写完这篇如何解读梵高后,感到从艺术家来解读艺术家的角度,有更多工作可以做。因此,我正在知乎live上开第一期艺术解读live。

  具体请看:被称为史上最好的摄影画册深濑昌久的《鸦》到底包含了什么秘密?深濑昌久1986版《鸦》的解读:灰的秘密。深濑昌久1986版《鸦》的解读:人的阴影。

  艺术是什么,这个问题太大了。梳理艺术史的话,大家就不要看了。我们就分散地讲吧。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认知语言学、语义学、美学与哲学出身,基本上是在科学家、哲学家的领域读了一些皮毛。最后出来做艺术创作了。现在是作家,摄影家。2012年在柏林举行了第一次个展,已经出版了一部摄影作品集《在人间》。目前正在筹备《幻想集》、《再见,巴黎》、《那个炸弹,迪米里奇》三部作品。

  这篇不是严肃的论文,它只是一个具有哲学与认知科学背景的艺术家的一些随想。所以这篇文章里,有时用的是科学术语,有时用的是哲学理念和方法,有时又是一些新概念。

  因为艺术、科学、哲学,不仅不交叉,而且都在渐行渐远。我们今天聊的,实际上是在认知科学、脑科学发展的大背景下,来看艺术哲学该怎么写。这个,要出一个确定的成果,其实应该是至少百年之后的事。

  很多人以为,一个人专精做什么,那他就一定是行业专家,能头头是道地能讲出来他做的是什么。但其实这个判断,放到艺术上,不成立。

  比如说,国内大众以前从不知道安塞尔·基佛是谁。但最近,因为央美展览争议刷爆了朋友圈,搞得基佛突然很火。(中国离世界太远啊。

  其实这位安塞尔·基佛早已是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了。2011年,他在法兰西学会讲了一年的课,第一节课上就讲艺术是什么。

  他的回答是:“艺术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而且你想用语言去限定它的时候,它就消失了。”他是面对一大群的艺术专家、哲学家、文学家讲这些的。

  这是一个特别诚实的回答。因为从真正客观、唯物的角度看,以至于从今天认知科学、脑科学的角度看,我们只能认定一些基本的事实。那就是:

  1,从唯物的角度看,艺术并不存在。真正存在的只有艺术家本人,以及经过他手堆砌而成的一部“作品”,或曰“艺术品”。(oh yeah

  给一只蚂蚁解释罗斯科的绘画,跟对它解释大桥是什么是一样的。从蚂蚁来看,没有意义。

  2,世界是否存在,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我们自己的意识存在,这就是笛卡尔说的“我思”。

  其实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跑得很远了。知乎上有大神讲量子物理、科学哲学,从哲学更基本的角度来看,以上两点是否存在都是问题……不过没关系,我们在谈艺术嘛。

  那么根据亚里士多德三段论(其实三段论是否成立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每个概念都存在内涵和外延问题。自然语言辩证法是个很诡异的东西,很容易变成诡辩。但是这里我们姑且假设它成立),那就等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艺术并不存在,艺术只存在于“我思”当中。假如我们贸然地,假设我们不是生活在《黑客帝国》里的话,假设精神并不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话,我们就得下这样一个判断:

  我们假设量子物理层级的所有坑都不存在,我们只从认知和脑科学上说,我们最多也走到一步上去:艺术存在于我们的脑中。

  谷歌大狗刚刚面世的时候,我曾经专门采访了香港科技大学计算机系的杨强老师。杨强老师带的队目前是大数据亚洲最强。主要研究方向是机器学习。

  杨强老师写了一篇科普文章来解释这件事:科学家们只是用算法来模拟了一下生命体的运动方式。也就是说,谷歌大狗,最多是个人的腿部控制机能的一点模仿。它第一不能思考,第二是靠算法来应对一切的。无论是谷歌大狗,还是alpha go击败人类围棋冠军,这些其实都不能证明人脑被打败了。

  因为人脑是个黑盒子。我们只能从外部现象,它表现出来的特征,来推断它是怎么工作的,来逆向工程它。逆向工程出来的是否靠谱,我们根本不知道。所以就得一次次试。而且,就算我们深入到里面每一个神经元是如何联结的,我们也只是观察到了这个现象,但仍然搞不懂为什么。(顺便说一句,这就是哲学史上的重要分支,现象学所研究的,如何从现象当中得出真理。)

  实际上,连人都无法判断另外一个人的想法。所以西方谚语说:“如果看起来像个鸭子,走起来像个鸭子,叫起来像个鸭子,那它tmd就是个鸭子!”

  这就是人面对无限未知的时候,所采取的不得已而为止的策略。但其实它到底是不是鸭子,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天底下没有黑天鹅呢。最近玩债市的朋友应该都知道。

  在人类中心主义下,人是自然而然地以为其他人、其他生命体,都是和自己一个等级的。我们互相用目光限制了彼此。生活在自己的共同的想象中。

  比如说,我们能感受到事件的先后顺序,我们规定了时间,并且能感受到时间;我们规定了国家、意识形态,并且切身地感受到它。就像我们能感受到“一百块钱很诱人”一样。

  但是实际上,剥离你所有的想象、感受、预期、体验,人面对的,永远都是未知。

  在这个自然里,只有适者生存。适应者是谁呢?就是“总是能摸着石头过河活下来”的生命体。

  所以这么多年来,进化出的智能生命体,有一个神奇的能力,就是它会从局部来认识全局,从部分关系来建立整体的概念。这种模糊的,从简单认识复杂,模糊地建立模型,然后“看着办”的能力,是无法被破解的。

  我们“人”,是最能摸着石头过河的生命体。而且凭着想象,我们建立起了自己的协作方法,席卷地球。

  真正存在于世间的是什么呢?我贸然说一句,很可能,只存在因果(科学哲学家又该砸我了。因果关系是否在量子层面上存在,我们仍然不知道。)

  昨天,看到一篇《时间和空间是一种幻觉吗》(494246),介绍了时空在物理学上的真实可能性。

  是的!我的妈啊,时间和空间只是我们这个尺度上的幻觉罢了。但是,没有这个幻觉,我们就活不下去。而且不光我们活不下去,回到我们这个宏观的物质世界,连猫都懂因果,而且,能用时间、空间去思维。

  但是回到我们这个宏观的物质世界,连猫都懂因果,而且,能用时间、空间去思维。

  “京都大学研究人员通过实验发现,猫理解因果律和某些物理学原理。论文(全文)发表在《Animal Cognition》期刊上。研究人员在30只猫前摇动盒子,摇动过程中会产生声音或不产生声音,部分盒子会掉下物体,另一些不会。这里有四种组合,其中两种组合符合物理学——产生声音的盒子会掉下物体,没有声音的盒子不会掉下物体;另外两种组合违背了物理学——不产生声音的盒子却掉下了物体,而产生声音的盒子没有掉下物体。研究人员观察到,猫对产生声音的盒子凝视的时间较长,暗示它们预计会有物体出现;当一只产生声音的盒子发生了出乎意料的结果——与物理学原理不一致,猫也会凝视更长时间。研究人员认为,猫利用了因果逻辑预测看不见物体的出现。”

  脱离人类中心主义,我们来看人类,其实和别的生命体比起来,我们只是已经具有了因果律认识、五感、更高等认知能力的生命体。

  我们的智能发展到了一个阶段,什么阶段?就是我们能够想到,而且用语言去提出这个”我思“。

  “我思”的基础,是我们的感知器官与脑。而我们的感知器官与脑,只能应对一点点的、直接的、与我们切身相关的现实,而且这个现实,是在我们的代际的知识、美、感受的传递之下的。我们因此被塑造,塑造成了以某种特定方式,去感知的人。

  再大、再深的东西,我们看不到,或者在时间和空间的尺度下逐渐消失了,自然也就不当回事。

  所以说,每个人的“我思”,其实是有问题的。它是一个主观视点,它在客观上来说,是属于更宏大的背景的,是受限于你的存在的空间和时间,而不是跨越时间、空间的。但是“我思”是感受不到这一点的!

  举一个宏观现实和微观现实的例子。比如今天央妈又放水了,你手里的人民币顿时价值又下跌了。你看得到吗?它并不直接传导到你的微观现实里。也传达不到你的感受上。

  比如说,对一张一百块钱,“你思”是觉得100块钱很有吸引力的。突然,它只能买一个馒头了,你自然就把它当做五毛来对待了。你对它的感情也会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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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张津巴布韦币,2009年津巴布韦改革,宣布不再流通。玩不下去了大家砍号重来啊。)

  从脱离了人类中心主义的视角来看,“你思”其实并不属于你,而很可能是你的脑对外界的应对的方式、你的感受的方式,种种的总和。它也许构成你,而不属于你。

  而且,深究下去,你会发现“我思”在感受中运作,在本能中运作。在一个唯物主义的现实里,只存在物质和“我思”,只存在万事万物之间的因果联系。而“我思”是一个谜团,所有的认知都包容在里面,它构成你。

  从这个基础上,第一,我们剥离了人类中心主义,第二,我们剥离了“我思”的特殊性,我们再来谈什么是艺术,就也许可以开始谈了。

  在我们上一次对罗斯科的推送中,有一部罗斯科的纪录片。向艺术的精神污染致敬。

  其中提到,罗斯科所绘画的,是人类的基本情感。当人们看到他的绘画时,可能崩溃,或者感到被黑洞吸入,或者感到深邃的震撼。

  我们再回到唯物世界观里看。现实中存在的是什么?还是拿蚂蚁举例。如果一只蚂蚁看到罗斯科的绘画,它连绘画的全貌都看不到,更遑论认识到“我擦这是一幅牛逼大画。”这幅画对它的智能来说,不构成意义。

  这幅画对什么样的人来说构成具有艺术震撼力的意义?是20、21世纪的现代人。经历过一战、二战,整个现代化过程中,文明之间血淋漓的互相倾轧、战争,经历过深渊一样的恐惧、战栗,也曾体会过近现代哲学思潮的人。

  换言之,作品都是人的精神的产物,而且这个精神是有时代特点的。下面,仍然是罗斯科的画。

  商朝还处在杀人祭天的时代,你给一个商朝人看这幅画,可能他感到的是畅快兴奋,杀人杀得更痛快了也说不定。

  但是21世纪的人,有人看到他的画会崩溃,有人会哭。我看到的时候,感觉像掉进了黑洞,根根毛发直树。

  我们可以先来看这么一个小游戏。这是由认知科学家开发出的,一个脑神经元的触发,如何链接到另一个神经元的演示。

  这实际上是一种叫做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的原理图示。它是认知科学家们开发出来,用于心理治疗的。比如说,焦虑、恐惧等等负面情绪,其实是有脑神经元之间的联系的。CBT就是致力于让你的脑神经之间的联系不要那么夸张,从而进行心理治疗。

  1,“我思”其实是脑神经的一切联系,是我们在与未知交锋的过程中,我们的脑所逐渐学到的一切联系!(这其实是一个相当结构主义的看法,我不否认受结构主义影响很深。

  2,而且,这些链接是可以改变的!(链接变了,顿时,你的感受方式、生化反应都不一样了!

  20世纪是个什么世纪?是两次大战的世纪,是人类的存在焦虑、暴力、创伤集中爆发的时刻。

  罗斯科的绘画就是这样的背景。而且他干得非常好,好到什么地步呢?你看到罗斯科的画的时候,你的脑神经都被他污染了。你原有对色彩的认识不一样了,突然之间,色彩相关联的感情也开始混乱,互相冲击。

  罗斯科的艺术作品,直接作用在你的认知上,摧毁你,打破你,把你已有的稳定的精神状态打破了!

  艺术是直接作用你的认知的。当我们倒在地时,不由得产生了灵魂被深深触动、泪流满面、焕然一新的感觉。

  脱离出人类中心主义,回到完全唯物的观点来看,我们今天正在逐渐逼近的,但仍然未能确定的一件事,关于艺术是什么,一个我个人的推断是:

  艺术,也许,仅仅是也许,是一些人类在他们时代下,其最高的智慧程度下的“我思”,是他们所能达到的顶点级的智慧与美。

  而艺术作品,则是艺术家的精神,智力、美感、智慧的总的集合,而产生的具体实物样貌。是艺术家的“我思”的直接产物。他们的脑神经的链接深深地挖掘出了你意想不到的东西,给你展现了新的、直接的冲击。

  而当你看到一部优秀的作品,产生的“灵魂战栗”,实际上是你的脑,对于事物的认识的重新组合。最高的那些艺术作品,通过感官直接作用于你的脑神经,打破了你原有的稳定状态。通俗地说,经过了激烈的感官、思想斗争,“你思”在感官和脑神经层面上,被艺术家的“我思”给干倒了!

  桑德尔在《论正义》的课程开始时,就说过这样的话:“哲学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你学到哲学以后,你就不可能再退回去了,你不可能“unknow”你学到的知识”。因为哲学同样挑战你的已有本能,emc易倍体育已有认知,已有脑神经链接。(所以苏格拉底讨人嫌啊,老是挑战别人已有的稳定精神状态。

  严肃的艺术,是一样危险的!你和看到这部作品之前的你已经不一样了。你的脑神经的链接,你的生化反应,甚至生理反应,都不一样了。你不可能再回到一个原始的、“假装不知道”的境地!

  人就是这样传递和学习的。你从出生起的蒙昧状态下,文明就开始塑造你。靠语言的艺术、绘画的艺术、食物的艺术,生活中塑造你的美的感受方式,直接塑造了你整个人。

  你就是被艺术塑造出来的,同时,好的艺术也在不断地重新塑造你。(所以希特勒打下欧洲,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掌握艺术。掌握了欧洲的艺术,就掌握了欧洲的灵魂啊。

  那么,艺术也很可能是“我思”在这个物质世界上的无限的可能性;它也很可能是脑的无限的链接方式下,那种最高度的智慧的总和。

  安塞尔·基佛所说的:“当我们企图用语言限定艺术是什么的时候,它就消失了”是完全正确的。因为可能性是无限的,而且一旦企图定义它,它就没了。

  而艺术家,就是不断地用他的新的世界,去干翻我们旧世界的人。你在脑神经层级翻了,如果你没翻,可能是因为你们还不在一个世界里。一只蚂蚁看不懂罗斯科是正常的!蚂蚁也有蚂蚁的幸福,每个智力、智慧层级,都有自己的人生乐趣嘛!

  因为一旦我们限定“艺术只能是什么”,实际上就等于限定了我们的精神的可能性。

  我们中国,一般来说家里孩子学习不好的话,家长可能就会说:“学艺术去吧!”

  很多人以为艺术是靠感受来做的,其实不是,感受是受到智性的影响的。智性是佛教用语,说的是认识事物的规律,其实它是理性,是超越了硬智商的。因为理性地构建起假说、模型,再去验证,发现其规律,然后应用到对自己与世界的改造上,是人的智能的终极表现。

  很多艺术家,一开始可能是靠感性工作的。最后其实全都是靠理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梵高传说里是疯了。可你看他的笔触,他疯吗?他简直太理智了。

  在之前,我写过一篇梵高的文章,解释《星空》。这篇文章在这里别再被人骗了,这才是梵高的真面目

  看这笔触所形成的肌理与色彩搭配,每一笔下的艺术控制力,你手抖一下看看,肌理就不对,而肌理不对的话光照就不对;同时,注意他的造型力。

  因为能创作是一回事,但搞清楚上面我们说的这些,其实是综合了哲学、科学的看法的。

  很多艺术家的问题,是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搞艺术的”。搞雕塑的就搞雕塑,搞绘画的就搞绘画。不是说这样不对,但是吧……这其实是在限制艺术。

  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艺术家,很容易以为自己就是世界的全部。这其实是一种幼稚。比如说,因为人们都用塑料,就收集废塑料、拍废塑料照片,以此上纲上线,咒骂人性恶。这对世界和人的层次的理解实在有点简单了。因为塑料处理是流程、技术、教育、经济问题,唯独不是道德问题。很多艺术家对这个世界上纲上线的批判,与此类似。

  假如我们认定艺术是属于未知,发现,以及将发现运用成为新的成就,从而使人更为扩展,简而言之,是属于新世界的,那么艺术家就应该被认定为“以智力、智性、智慧去不断发现新世界的人”。

  艺术现在面临的境况,跟福柯说“老子就是知识分子”的时候,差不多。由于20世纪的助纣为虐,知识分子被整体污名化了。

  而现在呢,黑艺术、黑艺术家成了一种最酷的姿态。但是,一旦我们从人类的智性、智慧的层面来考察艺术,你会发现我们今天的世界,受到了多少艺术家的恩泽。

  你说艺术贵?但其实你根本不必羡慕富豪买得起罗斯科、梵高的绘画。因为你手里拿来用来看这篇文章的东西,就是最好的现代艺术品。

  iPhone。(猴机爱好者不要捉急,毕竟iPhone先出来……艺术界论先来后到。

  iPhone是完全遵照包豪斯的设计原则所设计的:功能与形式统一,所有的点线面构成遵循最稳定的状态,同时,材料与工艺完全贴合地形成一手可以掌握的样貌,双玻璃贴面与金属框是典型的包豪斯设计特征(没错我说的是iPhone 4S)。

  因为包豪斯的设计原则里,已经将美的原则,全都给划分出来了。这是现代主义艺术留给我们的最大遗产。深入学习一下康定斯基的《点线面》,你会发现他已经奠定了现代设计的基石。

  同学们啊,干翻旧世界,是有那么一点规律可循的。因为人的认知,在人的认知下的美,是有规律,有普遍原则的。

  而且一点一横,恰巧横线是点的四倍长,构成一个完美的“叮~咚——”的声音(参照康定斯基《点线面》对点与线的关系的描述)。

  而home键应该是什么形状呢?只要学过康定斯基的《点线面》就知道,它必然得是圆的!如果不是圆的,它就必然得是椭圆!

  也就是你现在造一个智能手机,你的home必然要么圆要么椭圆。只要你遵循现代主义的设计原则,只要你仍然做的是一个智能手机,你就必然像苹果,要不然就像三星。

  没有第三条路。罗永浩啊,你做完了锤子才发现像iPhone 4S……。你该上上艺术课了(敲黑板

  蒙德里安画的格子,间接产生了多少潮流消费品?我们今天的一切应用、居住、生活中,都有前代艺术家的默默创造啊(敲黑板

  任何你手上做的事,你都可以把它做成艺术。只要你能突破自己已有的眼与脑对事物的认识,只要你不断地发问,而且具有高度的创造性,你就可以不断进化,延伸自己。

  高明的骗子,掌握了欺骗的艺术;军事家掌握了战争的艺术;政治家手中的,是权谋与策略的艺术。

  每个人都由学习而成长出自己的系统。在这其中,智力其实只占很少的比例。人再聪明,又能聪明到几何?只有傻子才会认为自己已经圆满地掌握了一切。人必然是要从原始走向智慧的。

  而一个艺术天才,就是可以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探知自己的边界,不断地打破自己的界限。

  而这些,是无法从外部探知的。我们只能看到一个人不断地突破自己已有的界限,突破了自己,

  庸俗是我们每日接触到的,让我们的感知不断钝化的现实。无论是外部环境,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已经固化,成为了机械的反应。

  这才是艺术的大敌啊,因为你失去了无限的可能性。而正是这种可能性,使人不断地进步。

  在世界到底怎么发展这回事上,FT曾经刊登过一篇文章,讲了一个观点“对于人类最近一个世纪的经济爆发,错了,也错了。是人的创造性的不断发挥,在创造着财富”(大意)。

  艺术家、知识分子,今天都沉浸在一种20世纪的思想遗产里。不得不说,很多遗产过时了。

  我们需要反抗的,不是资本主义,不是外在的压迫者,而恰恰是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已经固化的习惯、思维,对世界以及对人的看法。

  我们需要反抗的,是自己已经固化的脑,是我们固化的脑下所形成的旧世界,是无限的旧世界下,形成的所有限制人的精神的已有秩序。

  艺术家的角色应该是什么?为人找到新的世界。而艺术家的责任是什么?为创造这个世界,而竭尽自己的可能,至死方休。

  我目前正在紧张地制作新书《幻想集》。也经常在微信公众号“过曝”上讲艺术。公众号id:over_exposure

  另外,要破解艺术家,只能靠和艺术家一样的思维。写完这篇如何解读梵高后,感到从艺术家来解读艺术家的角度,有更多工作可以做。因此,我正在知乎live上开第一期艺术解读live。

  深濑昌久1986版《鸦》的解读:灰的秘密。深濑昌久1986版《鸦》的解读:人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