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仿偟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王卫军云酒正自引人箸胜地王子猷出都尚在渚下旧闻桓子野善吹笛而不相识遇桓于岸上过王在船中客有识之者云是桓子野王便令人与相闻云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桓时已贵显素闻王名即便回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桓南郡被召作太子洗马船泊荻渚王大服散后已小醉往看桓桓为设酒不能冷饮频语左右令温酒来桓乃流涕呜咽王便欲去桓以手巾掩泪因谓王曰犯我家讳何预卿事王叹曰灵宝故自达王孝伯问王大阮籍何如司马相如王大曰阮籍胸中垒块故须酒浇之王佛大叹言三日不饮酒,觉形神不复相亲王孝伯言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

  刘熙载《艺概·书楷》有云:“书之所以传者,非以托体之古,而以笔法之奇。”所谓“托体之古”,指的不是书体的篆、隶、楷、行、草,而是古代书家的笔迹如卫、钟、二王、颜、欧、柳、褚、苏、黄、米、蔡等历代名家名作,这些名家名作是经过历史淘洗流传下来而后学者必须摹习的经典范本,这就是“托体之古”。临习古人经典名作,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习书手段和必需过程,但千万不要以为临写某家名帖到毕精毕肖,自己也就成为名家而可以流传千古了。恰恰相反,后世书家能传世者,必须是经过对先贤经典的研磨临习,转益多师,学养圆融、变化气质、破蛹脱茧、一变而成自家风貌,具有独特的个性气格而别具风神的作品,是所谓不失传统而又能奇而异之者。

  而刘熙载说“不以托体之古”就是不主张依样画葫芦,而看重“笔法之奇”是强调创造性和独特的艺术价值。在书法理论系统里三位高人的书法艺术价值观是颇为一致的。正谓英雄所见略同。

  书法史所载,世所皆知,唐孙过庭、宋郭熙所著述,历代书家名录,以煌迹盛名而登榜者,自钟、张、二王而下卅余人,可谓时之国手,一代接一代,依次传承中国书法文脉。试问有哪一位能脱离古法?实则是所有学书的人都如此,全在书法圣人的宝座下,顶礼膜拜,中国言书法者不入于钟(繇)张(芝),即入于二王(羲之、献之),唐宋之后不入于颜即入于柳,元明其后以至今日,书法徒子徒孙,何止万千,哪个都不能离开古法而成为书法家。书法有道,有源流,有传统,有文脉。孟子说:“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离开书法之道就不能称为中国书法。有狂妄之徒叫嚣所谓“去汉字书法”、“反传统书风”是谓不知天高地厚。真如子贡所言:“人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自量也。”

  历览古代书法名家墨迹,无不有前后师承关系,无一不是从书法祖师爷那里一路托体师古而来。无论是专托一家或转益多师,有顺流而下者,也有溯流而上者,最终能成为名家,进入书法史,甚至有当代无缘进入名家行列而作品被流传于世而得到追认的,无一不是以笔法之奇,独具一格而名世的非凡之笔,历史上才会有颜柳欧褚、苏黄米蔡等一系列的名家大匠,有哪一位不是托体师古而来,又有哪一位是跟前头的名师写得一模一样的呢?既有王羲之,还需要一位很像王羲之的吗?书法史上还会有你的存在价值吗?

  在艺术学里有谓之艺术哲学者,是专门研究艺术与哲学的一门学问。我们的先哲称为艺道。又谓道无处不在,这道就是哲学,艺术之道就是所谓的艺术哲学。中西艺术审美各异其趣,西画以再现自然为艺术宗旨,类乎摄像机,中国之绘画艺术则以传神写意含蓄哲理为其艺术最高境界。艺术作为意识形态,形而上者之谓道,艺术哲学可谓道中道。即中国山水画而言,可谓是处处贯通哲理的艺术,可以形容为从头到脚都是哲学,故此可称之为哲学艺术。试述其要点,如处理视觉空间的三维透视,塑造山水精神的含道映物,气韵生动,充满哲学智慧的知白守黑,有无相生,笔法的刚柔相济,墨法的浓淡枯湿,造型的阴阳背向,色调之冷暖,节度之强弱,反朴归真朴素混沌,款印与画面整体的唱和呼应,直到艺术气局的神完气足,处处都是哲理的讲究,中国传统山水画,故当首称哲学艺术。

  看过俄罗斯巡回画派画家列宾的油画《杀子沙皇》、《给苏丹王写信的波罗什人》和苏里柯夫的《近卫兵临刑的早晨》、《女贵族莫洛佐娃》,为其中的人物形象震撼不已。看到中国历代名画如《八十七神仙图》、《相马图》、张瑄的《宫乐图》、《捣练图》、梁楷的《醉酒仙人》和当代画家齐白石的人物画,徐悲鸿的肖像画《泰戈尔》、蒋兆和的《流民图》、《曹操》、《杜甫》,为之动魄牵魂,其所以然者何?因为其所塑造的人物果如其人,果如其神,令人意会神驰,撼心夺目。究其秘谛,非止绘技高超,更其重要的是画家对人物形象的费思求索,研摩匹度,终而得心应手,塑造出形神兼备的人物形象,无负观众心目之所期。

  近年观各大展览的人物画及至堪称旷世之举的历史重大题材画作,可谓宏篇巨制,但真正经得起推敲检验的并不多,而构图程序化,人物形象概念化的画作倒不少,大有模糊粗糙,敷衍拼凑、啼笑皆非之感。

  作品既可以检验画家的技艺的精度,体验生活的深度,同时也可以看出画家的创作态度和精神境界的高度,想遮也遮不住。

  适读周汝昌老先生文章所举《帝京景物略》里一位古代雕塑家艺元的创作情景,颇有启发。“始元欲作侍臣像,久之未措手,适阅秘书图画,见唐魏征像,矍然曰:得之矣,非若此,莫称为相臣。遽走庙中为之,即日成。”

  这不过是艺术创作的一个个例,但已足以提醒从事艺术创作的人,作人物画首先必须找准画中人物合适的形象,亦所谓模特,然后通过你技艺和学识修养,精心刻画,塑造出画中人神采气质,创造出合情合理的艺术形象。

  才艺非凡的画家,其艺术创作的过程是异常艰辛的,并非江湖中人的所谓玩笔墨那么简单。而是经过长期的学养积累与技艺研磨而达到“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看似平常最奇拙,得如容易却艰辛,此之谓也。

  作画无非几道程序,却处处有学问,一曰画意构思;二是构图的章法布局;三是用笔用墨用色;四是诗文题款钤印的压轴手笔。画意即题旨,你想表达什么,须意在笔先,构图章法布局是为达到与画意题旨相匹配的形式美,题旨既善,艺术形式又美,孔子曰:“尽美矣,又尽善也。”画有各种风格,或雄浑,或淡雅,或高古,或典雅,或秾艳富丽,亦必有其相应的美学形式以体现,用笔用墨用色则如遣词造句。节律有度,极描绘表情达意之能事,妙笔多奇味而见神采,是艺术生命所在,中国画《六法》之首曰“气韵生动”,气息为生命象征,韵味乃言有尽而意无穷之情趣,人如是,艺亦如是,从艺术作品可以看到人的精神品格与其审美情趣。在创作过程中,画家必定充分调动其品学修养,哲理才思、审美情趣,致力于艺术营造,以求达到气韵生动,尽善尽美。

  我们希望在一个框架里探讨刘国玉的艺术价值。比如,刘国玉先生在整个岭南画坛的格局里,占据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对此,我的初步想法是,可以有三个定位:1、他是岭南画坛格局的扰乱者,2、他是岭南画坛情势的振拔者,3、他是中国画坛问题的提出者。

  首先,我们说他是岭南画坛格局的扰乱者,刘先生通过他的画风来扰乱、通过他的观念来扰乱、通过他的行为来扰乱。

  刘国玉的画风非常独特,他跟张仃先生都是焦墨山水,但是自有他独特的地方。实际上,传统基本上可以划为两大板块——南宗、北宗,这是一个基本划分。刘国玉先生的画风,已经跟中国“传统的传统派”又拉开了距离,他和别的所谓“传统派”不一样,他没有庸俗的传统派那种腐朽的气息,他根植传统而能生猛。

  刘国玉很大的一个特点是,他是有文化战略的,他是有文化担当的,有文化情怀的。这个一般画家是做不到的。我们去到他的翁山诗书画院,门前有一个牌子,写着美国人的一句话,说将来我们是如何亡国灭种的,那就是美国人用文化战争把我们给打垮了。这句话的意思,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但无论怎么样,说明我们刘国玉先生是有文化担当、文化战略的。

  刘国玉和一般画家不一样的地方,他是以身证道,他用身体力行来体现他对道的领悟程度,这个也是很难得的。所以他身上有一种高士的情怀。通过这三个方面,刘先生确实对岭南画坛造成了一定的冲击,随着他声名日隆,也扰乱了一部分画家的心神,所以是扰乱者。

  另外,我觉得更有价值的是,他是岭南画坛的“情势振拔者”。刘老师的气格特别的奔放雄肆,这跟目前岭南画坛山水画的普遍格局很不一样,我们一看,岭南画坛山水,大多偏于柔美、娇媚。

  一是隐而显。越是隐,越是显,显示出他的价值。刘先生隐居翁山,潜心修道。他的“隐”,在目前而言,具有深刻的文化价值,所以,反而很显眼,想低调都难。

  二是统而分。他是画山水的,但是他的修养非常全面,诗书画印,齐头并进。一般画家做不到。

  三是退而进。他蜗居翁源。其实他是毕业于广州美院的,应该在广州这种所谓信息辐辏的大都市里拳打脚踢。但是他固守韶关。有一句话,叫做“腹中贮书一万卷,不肯低头在草莽”,国玉先生饱读诗书,胸有万象,早已睥睨天下,区区楚庭,岂话下哉。翁源是所谓的小地方,但是刘先生的心,却是很大的。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并不能隔。emc易倍体育也因为这样,他在那边依然能够很好地进行创作,反而能够“进”。从时间和地域上来说,完全达到了一个“退而进”的效果。

  我们说艺术的学术价值在哪里?我觉得就是能够对整个画坛、整个文化提出问题,你提出的问题越大、越深刻,就越有价值。刘国玉正是中国画坛问题的提出者。他提出的问题,针对的已经不仅仅是岭南画坛,而是整个中国画坛。刘国玉先生以他的创作给我们提出了什么问题?

  我本人感觉,国玉先生是比较典型的北宗,在那幅《望岳》下一站,感觉就像范宽的《溪山行旅图》,格局、气势很大,人立于前,确实有种被压迫的感觉。但是他与一般的北宗又有极大的区别。我觉得他是以大写意的手法来达到了北宗的效果、北宗的格局。就像齐白石。

  另一个方面就是文人和人文的关系。有人说刘国玉是文人,他诗书画印无所不通。文人,我们会想到文人画,什么叫做文人画?刘国玉先生的画特别严谨,每一笔有讲究,有来路,即使是皴擦、摩擦,也交代得非常清晰,绝非横涂竖抹。实际上,刘先生是北宗,而南宗和文人画的关系最为密切。其实,这个也还只是技术问题,比如钱选,工笔入画,却是文人画的高峰。

  今天,我认为更值得关注的是人文精神。刘老师有中国知识分子在当下的文化担当。但是,我们中国传统的文人画,强调直达天道的最高理想,所谓“以形媚道”,这才是中国绘画尤其是文人画的最高境界。本来,文人画应该跟所谓的文化战略完全隔离,为什么要把它们绑在一起?我觉得这也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困扰着中国当下很多知识分子。但是有作为、有理想的知识分子,会恰当地处理知识分子的社会担当跟中国传统的文化理想之间的矛盾。刘先生正在前行路上。我认为刘国玉的个案特别有价值。

  刘国玉,名璧,号翁山山民、彭城移民、岭南老客、井蛙等,斋号曰井观居,坐井观天之谓。翁山诗书画院院长,广东中华诗词学会顾问,韶关大学客座教授,上海交大海派文化研究所特聘教授,暨南大学客座教授。广东翁源人。至今出版著作有:《刘国玉诗书画集》、《焦墨风骨——刘国玉艺术人生》、《井观居诗稿》、《煮过的灵魂和煎过的河山》、《山居观道——刘国玉焦墨山水作品选》、《山居观道——刘国玉焦墨山水作品展文献集》《刘国玉焦墨山水画作品选》《井观居诗稿续集》《刘国玉书法作品集》《百问中国艺术名家 刘国玉卷》等。曾任翁源县文化局副局长,韶关市第九、十届人大代表,于文化事业不遗余力,以古稀之年,自筹资金创立翁山诗书画院,为非营利公益文化机构,建筑面积近九千平米,集创作、展览、收藏、研究于一体,现有诗书画师六十余人,以继承弘扬民族优秀文化为艺术旨归。

  刘国玉:翁山诗书画院院长,广东中华诗词学会顾问,韶关大学客座教授,上海交大海派文化研究所特聘教授,暨南大学客座教授

  陈永正:中山大学中文系古文献研究所研究员、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书法家协会原副主席,广东省书法家协会原主席

  王绍强:广东美术馆馆长,教授、文物博物馆二级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艺术创作中心副主任

  方向:中国国家画院山水画所所长,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艺术研究院创作研究员、研究生导师,中央文史研究馆书画院研究员,中国画学会创会理事

  潘小明:国家一级美术师,广州画院专职画家,广东省中国画学会秘书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林海钟: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美术学院书画鉴定中心副主任,陆俨少艺术研究会副会长

  张东: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中国画学会理事,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委员

  许习文:中国拍卖协会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多所高校客座教授、特约研究员,广东关山月艺术基金会副理事长,广东崇正拍卖有限公司董事总裁

  王忠勇: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行书委员会委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倪宽:中国书法家协会新艺术群体委员会委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主席团成员,广州美术学院外聘教授,广州大学校外硕士生导师,泰国皇家东方理工大学博士生导师

  陈映欣:广东画院一级美术师,《广东画院》副主编,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省美协中国画艺委会委员

  贾博鸿:九三学社广东书画院副院长,广东省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理事,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中国画学会理事,广州画院特聘画家

  陈辉荣:广州画院专业画家,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中国画学会理事,广州市美术家协会中国画山水艺委会委员